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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零八章 老黑的胸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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慈航峰,紫竹林。

獨孤鶴軒坐在石臺上,守望著青竹林。但見空山幽幽,竹濤漣漣,縹緲雲霧暗仙山。

元始峰上的喧鬧,與他不會有任何瓜葛。不問不聞平常心,好圖清靜安寧。

平靜悠閑的時光,在靜靜地註視中,一點一滴流逝。

約莫到了申時,日薄西山,樹影黃昏。獨孤鶴軒收回眼神,微一低頭,就在剎那,眼角掠過一絲紫芒。近乎同時,只見一個步伐輕輕邁出。下一瞬,獨孤鶴軒已在青竹林。

獨孤鶴軒眼疾手快,身形如魅影,閃向一束紫芒。只見他右手探出,插向大地。下一瞬,仿佛觸電一般,手背上頓時火花帶閃電。當右手猛地拿出時,食指與中指之間已經夾著一塊紫色的“心”型石塊。

還未等他反應過來,突見腳下的山峰開裂,一道紫氣突然升空,並且迅速蔓延,將青竹林籠罩起來。須臾,一條紅色怪物從裂縫緩緩擠出,出現在空中的軀體迅速變大中。

一時,獨孤鶴軒認不出它是什麽來歷,整個人有些木訥地盯著怪物。

漸漸地,一條仿佛是沒有眼睛的巨蟒橫亙在青竹林中,全身的紫氣如潮水般退去,繼而是血紅之光充斥軀體。

獨孤鶴軒驚奇的發現,這個神秘的怪物身上,刻滿著一個青銅面具男子的畫像與一個舞姿翩翩的仙女。青銅男子與起舞仙女的姿勢極其詭異與奇怪,沒有任何一幅是相同的,甚至是相似的。而青銅面具的男子,正是魔教聖殿中供奉的那張畫像。

獨孤鶴軒看了一眼手中的心形怪石,心道:難道是這塊小石頭,封印了這樣一個神秘的怪物?

令他不解的是,這個怪物似乎沒有絲毫的攻擊力。那一刻,它似乎是重獲新生,還在適應著這個陌生的熟悉世界。

獨孤鶴軒從它的頭部走到尾部,逐漸有了一個令他自己無法解釋的怪象:這是一條蚯蚓?可世上哪有三百丈長的蚯蚓?

在回頭的剎那,突然醒悟過來,輕呼道:洪荒異獸——無睛之蛇?

正在此時,八道身影出現在怪物的頭部。來人正是禪心、禪滅等人。

禪心真君沒有說話,只是默默地施展神通,將怪物收了起來。獨孤鶴軒哪敢怠慢,一頭霧水的來到師祖面前。

禪心真君收回石頭,吩咐道:青竹林中的這段孽緣,終於結束了。今日,我們九人所見之事,乃是本脈的絕密。若有人洩露,格殺勿論。

獨孤鶴軒莫名其妙,不明所以,從頭到尾都是如此。只好跟著師祖等人回到慈航佛院。當眾人離開時,青竹林上空的紫霧已經消失。而光禿禿的紫竹林上,一束束紫光如雨後春筍般冒出,迅速遍布著偌大的山峰。

回到慈航佛院時,所有慈航峰的弟子都在,包括汪林、孔融等人。

獨孤鶴軒發現,那怕是本門的太上長老或長老,都沒人靠近慈航峰。這倒不難猜測,定是禪心真君。而此次只閉關數日的禪滅、禪絕、紫菁、紫荺等人,皆是道行大進。特別是禪滅真君,有重生之感。想來,是禪心真君動用了什麽秘法的緣故。

禪心真君宣道:從即日起,慈航峰上的所有法陣將開啟。鑒於天瀾要負責清微大陣,此事將由澹臺沖負責。今日之事,任何人不準打聽,不準談論。

眾人齊聲應諾:謹遵真君法諭!

禪滅真君道:師姐,我一脈只有小沖一個男弟子。可否讓他亦傳承“天”字輩?眾女弟子,仍然沿用“星”字輩。

禪心真君道:可!

禪滅真君道:沖兒,以後,你的道號為“天澹”,你可同意?

澹臺沖道:多謝師祖賜道號!

這裏,其實還有個問題,關於像汪林這些已經突破至金丹境的內門弟子,理應得到字輩的認可。但是,禪心真君顯然沒有這個打算。故而,她很快遣散眾弟子,帶著五位師妹、紫菁、紫荺、天瀾、天澹等人,匆匆離去。

獨孤鶴軒等人面面相覷,皆是一臉的懵圈。如果說連獨孤鶴軒都不知所以,那麽其他人只會更懵圈。

獨孤鶴軒輕聲道:各自回去吧。

走出佛院,獨孤鶴軒仍然來到青竹林,發現那條縫隙如同一道傷口一樣愈合。在那道痕跡上,生出一排血竹,生長的奇快。

獨孤鶴軒轉悠了幾圈,根本找不到任何破綻。又分別來到慈航聖樹與那塊石頭,仍然沒有任何發現。只好沿著山道向山下走,來到自己曾經跌倒的地方。只是隨意拔草尋找了一會,發現只有一團粘稠物。

眼前的粘稠物,像極了一坨老頭的濃痰,看著令人作嘔。

如果它真是一坨濃痰,當然沒有去弄個究竟的必要。可在這個不同凡響的地方,出現了這麽一個不同凡響的東西,無論如何也得查查,是吧。

獨孤鶴軒折了一根青竹,撥向濃痰。青竹尚未接觸,直接燃燒起來。與此同時,青竹上傳來一股神秘的吸引力,竟將全神貫註的獨孤鶴軒吸倒在地。

下一刻,濃痰似乎活了過來,微微一跳,準確的跳進獨孤鶴軒的嘴中。獨孤鶴軒只覺得喉嚨一甜,緊接一陣冰涼,繼而玉府“月井”中傳來丼(diang)的一聲。隨之,一切平靜下來,好像什麽都沒發生。

獨孤鶴軒站起來,眼神有些呆滯,整個人陷入冰涼甜爽的回味中,無法自拔。休息了好久,回首看了一眼青竹林,才回到紫竹林。

現在的紫竹林,名副其實。漫山遍野的一株株此竹,如雨後春筍般發芽成長。翠綠的竹竿,被淡淡的紫氣縈繞,好似從天堂而來。

汪林等人看著這一神異景象,除了吃驚,便是驚呆。見獨孤鶴軒回來,才一個個醒過神來。

獨孤鶴軒思忖著,沈聲道:蒙師弟,你可準備妥了?

蒙浩回道:師兄,三萬份靈材資源已準備妥當,師兄可隨時調派。

獨孤鶴軒點了點頭,道:全部撒下去。另外,從現在開始,每一個夜晚,你們二十人一起前往問緣群峰。記住,一要行蹤隱秘,二是若遇到任何人任何事,只可驚走,不可驚動。若是有不法之徒行不規之事,無需聲張,暗中通知元始峰的子敬師兄,即可。

汪林話多,直接問道:師兄,這又是那一出戲,可否明示一二?

不知道。我只是感覺,有些事出現的太不應該。準備準備吧。不怕一萬,就怕萬一。獨孤鶴軒忖度道:陳琳,你今夜起身,去一趟大斷山脈,替我傳一封書信,務必要交到天福手中。於明日早晨,務必趕回慈航峰,準備參加盛會。

汪林抱怨道:到了這個時候,禪心真君還不信任師兄。做點事,礙手礙腳,難以施展。

獨孤鶴軒淡淡一笑,道:祖師自然有她的道理,這點由不得我們。我們只能做好能想到的事。

眾人暫時回了各自的洞府。直到酉時末,才重新走出洞府,陸續消失在群峰之間。

獨孤鶴軒叮囑再三,送走陳琳,心想著今夜大概是沒人會來了。便打開那幅畫像,掛在正廳正位上,細細端詳。縱使他看了很多典籍,亦無法找到與這幅畫像有關聯的任何字樣。似乎,這幅畫像屬於另一個斷片的記憶。

約莫午夜子時,門外傳來粗重的喘息聲。

獨孤鶴軒心中一驚,迅速收起畫像,閃身來到門口,開門一看,只見一只白狒狒扶著一只黑猩猩。

“老黑?”

獨孤鶴軒趕緊將老黑扶進洞府,關好門,再與白狒狒將老黑擡到大廳,讓老黑平躺下。老黑的胸膛被撕開,鮮血已經流幹了。老黑只剩下最後一絲氣息。白狒狒緊緊握著老黑寬大的手,異常平靜。

獨孤鶴軒不惜一切代價,用了幾樣極其珍奇的靈材,替老黑包紮傷口。不多時,老黑平靜的入睡了。

獨孤鶴軒輕聲問道:小白,你們遇上了什麽?

唬~

白狒狒如觸電一般,布滿血絲的雙目中露出可怖的光芒。一時,獨孤鶴軒不知道她受到了什麽樣的驚嚇,讓她的精神處於高度緊張狀態。

獨孤鶴軒趁白狒狒不註意,伸掌輕拍其天靈。隨後,給白狒狒的嘴中放了一粒黑色靈丹。白狒狒跟老黑一樣,安靜的入睡了。

獨孤鶴軒細細檢查了他們的身體,沒有發現任何傷痕。無意中發現,老黑的左掌一直緊緊握著。獨孤鶴軒輕輕掰開,發現只是一片似燒焦的普通膠脂皮。

一時,望著這片普通的膠脂皮,整個人陷入了深思。心道:以老黑如今的道行,誰還有能耐如此輕易的撕開他的胸膛?難道說,如今的老黑面對神秘之物,只有能得到這片膠脂皮的份?若是如此,那個神秘之物該是一個擁有什麽樣神秘之力的東西?

幡然醒悟,原來,這個神秘之物曾經已經很接近了自己,可不知為何,它又隱匿起來了,繼續蟄伏。

一個人靜靜地守護在入睡的狒狒與猩猩跟前,再漫長的黑夜,亦無非讓他找到頭緒,弄清線索。心中無奈地嘆息道:只能等!

天亮時,老黑清醒過來,緩緩睜開眼睛,嘴中嘟噥一陣。

獨孤鶴軒微微一笑,道:老黑,放心,這是最後一次了。我已經知道“它”的目標。

老黑眨巴著眼睛,似在詢問。

獨孤鶴軒淡然道:老黑,還記得黃庭峰附近的那個小山谷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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